追忆高安中学老校长贾国卿的非凡人生
编者按:
高安中学原校长贾国卿同志因突发心肌梗塞,医治无效,于2020年3月2日16时在高安逝世,享年80岁。
惊悉噩耗,高安中学教师和校友都沉痛万分,纷纷撰文表示哀悼。现发表退休教师谢华平的纪念文章,寄托师生们的哀思。
追慕风范,加快崛起,高安中学人将在校党总支书记、校长冯草根的带领下,继续遵循贾国卿老校长提出的“抓纲、务本、磨尖、治拐”的高三教学八字方针,发扬贾国卿老校长尊重规律搞攻关的科学精神,为实现“宜春领先,江西前列,全国百强”的奋斗目标而努力!
教育成泰斗 办学称专家
——追忆高安中学老校长贾国卿的非凡人生
谢华平
2020年3月2日下午4时许,一位受人敬重、爱生如子的高安中学的老班主任离开了我们;一位教学业务精湛、追求卓越中学特级教师走了;一位励精图治、誉满江南的身体硬朗的高安中学老校长溘然长逝。谁也不会想到,在庚子年年初,新型肺炎肆虐之时,因心肌一时梗塞而离世,匆匆走完他人生的八十个春秋。噩耗传出,人们悲痛万分!令人震惊!贾校长离世,我们少了一位并肩作战的好友,意味着高安教育又痛失一位专家,熄灭一盏灿烂明灯,损失一位优秀学者,痛失一位杰出向导!
贾国卿,对于许多高安人来说,是个非常熟悉的人物。谁不知他是高安市最高学府高安中学的老教师、老校长?即使是大江南北的不少外地人,对这个名字也不陌生,谁不晓他是江西省优秀重点中学高安中学的教育泰斗、办学专家?因为凡是熟悉他的人,无论是高安人还是外地人,要么是他的同学,要么是他的同事,要么是他的访客,当然更多的还是他的学生。这些人虽然久别他多年,但每个人都对他那和蔼慈善、儒雅低调的形象记忆犹新。
就他个人而言,有几个未了心愿而留遗憾:他手头上正在做的,是为家乡重修族谱翻译古典序文;他想要做的还有两件,一是编撰《高安中学校志》,二是翻译整理古《高安县志》中的艺文篇章。
就他的亲人、好友、同事、同学、学生而言,更是遗憾万分!恰逢瘟疫“新冠肺炎”的肆虐,人们不能依照惯例聚集,前往灵堂向贾老告别。在他前往天国的路上,少了送行的人群。虽然人们可以利用手机网络,以微信留言的方式,向他表示吊唁,寄托哀思,留下了感言。虽然一个个词语,一段段文字,犹如洁白的飘雪,缤纷的落英,相继不断的飘落到贾老遗像前,告慰着贾老的在天之灵。但我们总觉得难以释怀。与此同时,贾老的人生故事,也随着人们的追忆,浮现在眼前。
求学艰辛遇良师
贾国卿,1940年10月出生于江西省高安市新街镇景贤村委会贾家村。1951年高小毕业。因学业优秀被学校推荐,考取了当时全省著名的樟树中学。谁想才读了一个学期,就因家境贫寒,交不起学费而辍学。1952年夏天,听说高安师范读书不要钱,父母便让他去报考高安师范。
那时候的高安师范是与高安中学联合招生的。招生老师见他年龄小(不满12岁),人又矮(也就1米24),即使两年后毕业也不适合做老师,于是没有同意他上师范,而是让他进了高安中学读初中。这可让父母为难了,读吧,没钱;不读吧,毁了孩子的前程。后来在贾国卿不停的哭求下,在同村校友再三的邀劝下,在学校可评助学金的许诺下,父母也就答应了。
然而,那时候的学生,家庭贫困的实在太多,甚至连孤儿、生了孩子的学生都不少。而国家的助学金又有限,评来评去,贾国卿只评到了乙等,交了学费后,连吃饭的钱都不够。因此,第一个月还没过完,他就面临学校食堂将“停膳”的尴尬。
停膳的滋味可不好受,不仅肚子受不了,脸面也难堪,关键是饿久了连生命都难保。幸运的是,他碰上了一位一位奠定他人生基础的慈善班主任老师黄国泰。黄国泰老师毫不犹豫,当即向学校食堂保证,自己班上学生所欠的膳食费用,全在他的工资里扣除。因此,贾国卿才得以摆脱断餐的窘境。而且,令贾国卿感动的还有,黄老师不仅在膳食上帮助学生,在生活上也对学生给予全天候的关照。
贾国卿在校求学三年,他们班的寝室搬到哪里,黄老师的住房也搬到哪里。清晨,他每天敦促学生及时起床锻炼,晨读;中午,他坚持每天照看学生午睡是否安静;晚睡前,他要找学生谈心,解决当日发生的事情;午夜,他要为踢开被子的学生盖好被子。若遇学生生病,他要请医端茶,照顾学生服药、打饭,甚至是端来洗脸洗脚水。除此之外,黄国泰老师不仅关爱学生,而且教学业务精湛,教学画地图,有绝技,两三下就勾划出来了,然后,山川、河流、铁路、干线、物产一一标出、条理清晰,直观又重点突出,极便于笔记。贾国卿听了黄老师的课,不用复习,脑袋中清清晰晰,考试时,题题顺手,而且认真听课,从不用复习,每次考试,至少85分,甚至几十年后都不曾忘记。
黄老师的善举与教学,给贾国卿留下及其深刻的印象,这就像一颗善良儒雅的种子一样,种进了他幼小的心田,他感受到:教,在点燃唤醒;育,在关注培护。他发誓今后也要做像自己的黄国泰一样的老师,爱生如子,学术精湛。所以,贾国卿初中毕业升高中,高中毕业考大学,读的就是江西省师范学院。
为师守正善若父
1962年7月,贾国卿从江西师范学院毕业,即被分配到了高安中学任教语文。因为年轻又单身,精力旺盛没家务,所以就自告奋勇当了班主任。当了班主任的贾国卿,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要兑现自己早年承诺,效仿自己恩师黄国泰,把学生当自己亲人来看待的打算。
贾国卿当了老师,有了一份固定收入,虽然够不上富裕生活的标准,但起码不会像学生时代那样饿肚子了。然而,他的学生依然存在吃不饱、饿得快的问题。因为国家粮食紧缺,学生膳食、饭菜按桌分,分量也不多。因此,每逢开饭时间,饿极了,饿怕了的学生便不由自主地会发生拥挤、哄抢的现象。为了避免这种现象,让每个学生都平均足量,贾国卿便请求学校食堂将自己的一份饭菜加到学生一起。每天每餐他都亲自到场,拿着碗筷,站在桌前,与班上学生一起,参与执勺分饭分菜,同吃同聊。
有段时间,贾国卿发现自己的课堂上,学生屡屡精神乏倦、打瞌睡的不少,有的甚至伏案打鼾,嘴角流涎,以致教学质量大打折扣。是什么原因呢?经调查,有说是寝室内蚊子、臭虫骚扰所致,有说是室友夜深闲话干扰所为,也有说是熬夜复习带来的后果。为了保证学生的充足睡眠,贾国卿又搬来铺盖,住到了学生一起。从而杜绝了学生熬夜、闲聊的现象;至于蚊子、臭虫问题,向学校领导反馈后,也得到了彻底治理。
在组内例行政治学习会上,贾国卿亮出了自己的体会:什么叫官兵一致?什么叫为人民服务?什么叫与学生打成一片,与学生同吃同住同感受就是。他坦言:家长将学生交给我们,学生就如同我们的孩子。孩子吃不好睡不好,做父母的能不管?只有和学生生活在一起,才能体验到学生的真实生态,才能找到教育学生的对症良方。此后,在贾国卿的带动下,整个语文组甚至其他学科的班主任都参与了与学生同吃同住的活动。
我国自古就有将恩师比作慈父的习惯,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怕师生间年龄差距并不大,只要是对自己有恩的老师,学生就会将他视若慈父。贾老师被许多学生赞为“慈父”,说明他留给学生的感动实在太多。他的许多年过半百甚至早已退休的学生,至今都还记得贾校长那慈父般的点点滴滴:
九十年代毕业校友魏伟说 ,他虽然离开母校二十余年,许多对于母校的记忆都模糊了,唯独在他的记忆深处,还能浮现贾校长那温暖的一幕。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连下了几天大雪,天气非常寒冷,一天夜晚,高一(5)班的同学们正在教室晚自习,只见一位清瘦矍铄的长者,快步走到讲台前,微笑着对大家说:“天气太冷了,同学们早点回寝室休息吧!”说完挥挥手就走了。有熟悉的同学说,这就是我们的校长贾国卿。魏伟这才明白,天寒地冻,老校长是把学生当他的孩子,怕学生冻坏了,这才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叮嘱学生早点回去休息。
罗姓同学他说三十多年前一天夜晚,他睡眼朦胧中就看到,已经当了校长的贾国卿正在给自己和其他同学掖被子。他觉得,作为第一次离开父母过独立生活的农家少年,这份关爱足以抚慰自己内心的孤独与寂寞。而且,贾校长并不止一次的悄悄行走在校园里,默默为学生带去亲切与温暖。
有位叫“志坚”的校友坦言,贾校长与他也有一段亲如父子般的情缘,这份情缘还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结下的。他说贾校长是他初一到初三的班主任,在那特殊的年代里,贾校长与班上学生同吃、同住、同学习、同劳动。三年的共同生活,是贾校长为他的成长提供了帮助,为他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所以,志坚嘴上叫贾校长老师,心底里把贾校长当兄长、慈父看待。
俗话说,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贾国卿对学生的关爱,也屡屡获得学生的回报。无心读书的“笨才”最终考取了大学,原本调皮的“劣马”也成了驯服的良骥。最让贾国卿念念难忘的,是一个具有侠肝义胆、在文革风暴中保护自己的学生龙凤山。龙凤山原本是班上的一匹“倔驴”,一旦自己想要做什么,总是毫不顾忌学校纪律和老师尊严。为此贾国卿虽对他发过脾气,但更多的是苦口婆心。经过长时间的礼贤下士,真诚相待,龙凤山最后真的把贾国卿当成了慈父。
那是文化大革命的初期,因为贾国卿对文革工作组把老师当敌人,把校长当走资派来批判的做法不满,便邀约语文组几位同事写大字报予以反对。不料在阶级斗争极为敏感的年代,贾国卿的行为就是反革命。于是工作组把几位写大字报的老师抓起来批斗,还动员学生贴大字报来揭发贾国卿的所谓“新罪行”。结果,龙凤山私下动员全班学生不要写大字报,联合起来为贾国卿申辩。
此后,贾国卿被倒锁在寝室里不准出门,是龙凤山每日偷偷在门下塞纸条,给贾国卿通报工作组动态,鼓励贾国卿不要害怕。为了保护贾国卿不被校外造反派侵害,龙凤山还曾彻夜在贾国卿宿舍外站岗,即使淋雨也没离开。贾国卿被送到学校农场监督劳动时,当了红卫兵的龙凤山特地从上海串联回来,又组织本县红卫兵到县里请愿,终于迫使县委文革办主任带着工作组来校宣布为贾国卿等所有被无辜批判的老师平反,当众恢复名誉,赔礼道歉,烧毁“黑材料”。
贾国卿老师就是这样,为师守正不阿谀,对待学生善若父。
教育志在成专家
凡在高安中学呆过的老师都记得,贾国卿无论是在学科教师岗位上,还是在教学管理工作中,时常会听到他鞭策自己或是鼓励他人的一句话:“要当学者型、专家型的教师”。为了实现这一志向,贾国卿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全校,都竭尽了全力。
对于个人,他从1962年进入高安中学以来,就开始朝着这个方向使劲。刚刚踏上教育征途的贾国卿知道,自己刚出大学校门,与老教师相比,肯定是既无功底,又无经验。于是,无论学校有没有规定,他都自觉坚持业务进修,狠练教学基本功。他自费购买参考书籍,通读熟悉全部教材。晨读,学生背书他背书,要学生背诵的课文他首先示范。作文,学生写作他写作,课堂讲评时,师生作文一同讲。白天,上完自己的课便去听老教师的课,每周至少听3节。晚上,改完作业备好课,回到寝室还要自学最少两小时。
为提高教学质量,他会时时刻刻动脑筋。比如早期,他为落实写作教学“双基”,除了在教学中注重落实“字、词、句、篇、语法、修辞、逻辑、文章”等双基及训练外,他就与语文组老师一起想出了“每日正字”和“佳作观摩”的高招。他每日将学生作文中的错别字写在正字板上,白粉笔写错别字,红粉笔写正确的字,以督促学生改错熟记。然后每月对错字改正测验一次。此外,还布置学生优秀习作展览长廊,每周由各班语文老师选出佳作,张贴在长廊里,以供学生观摩学习。这些举措激发了学生学习兴趣,巩固了课堂教学效果,彰显了他因材施教、实事求是的好教风。十年后,他也因为教学成绩突出,被学校提拔为教导处副主任。
走上管理岗位后,他为提高全校教师的教学水平,又不断有新点子亮出。比如集体备课,贾国卿就认为这是大面积提高教学质量的关键一步。为此他制定了许多规则,要求备课组每遇新课,均须提前一周准备好。备课时,先由一人主讲,然后其他人补充、质疑、充分讨论,之后定下教案。做到目的要求、课时、重点难点、作业要求、板书格式、主要教学方法等都要统一。贾国卿自主摸索的这套做法,不仅是高安中学提高教学质量的杀手锏,也是新教师由课堂新手走向教坛名师的阶梯。即使他二十年后走上校长岗位也没丢弃这个传家宝。
比如高考,录取率一直被社会看成是学校的生命线,录取率一旦上不去,学校声誉必定受影响。人们都记得1977年全国恢复统一高考,由于此前受文化大革命的干扰,学校教学质量一直不受重视。结果,当恢复后的首次高考成绩一公布,全校400多学生参加考试,竟然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上录取分数线。为此全县上下,校内校外,一片哗然。这让已经担任教导处副主任的贾国卿有如暗箭穿心,痛苦难言。于是下决心,非报这一箭之仇不可。
为了应对高考,他费了不少心思,使出了许多妙招。比如,他对老师提出要少讲多练,将习题由广博筛选到精要。要抓好考前的二十天冲刺。对学生,他也提出了常规要求,诸如认识和掌握学习规律、课前预习、课上认真听讲、课内课外及时复习巩固、当天的功课与作业当天完成、坚持早读晚自习等等。这种做法,在当时的激烈竞争中很有必要,也很凑效。1978年高考,100多文科生只考取1名专科,理科200多人,上线26人,其中本科8人,大专8人,有一人录取北京大学。与上年相比,虽然总体上依然败北,但终归小有进步。
进入八十年代,贾国卿主导下的教务处,系统总结并推出了多年积累而行之有效的教学管理作法,如把握好教学大纲与教材,明确本学科教学要求,定好“双基表”,使讲有准星,练有目的,考有范围,教学检查有规可循。如基础年级、基础学科,做到初一、高一分兵把口,进校摸底,查漏补缺;教学先慢后快,在“懂”和“会”的前提下前进。在打好基础,培养能力上下功夫。如,建立教学岗位责任制,班主任和科任教师三年小循环,“双基教学”要求章节过关,单元过关,在年度过关的基础上,毕业交总账。等等。
1985年,已在基层教学与管理岗位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贾国卿走上校级领导岗位,担任分管教学工作的副校长,还亲自兼任由他倡议新建的教科室负责人。这年,他提出的“抓纲、务本、治拐、磨尖”的八字复习方略,助推高安中学教学质量跃居宜春地区第一名。这年高考,全校460来人参考,共录取351人,其中全国重点大学90人,一般本科62人,大专99人,中专整整100人。这“八字真经”一度被省内外许多学校效仿。
五年后,贾国卿升任校长,开始了他为期十年的校长生涯。十年中,他又使出了许多提高教学水平的高招妙方,在此难以细数。总而言之,他团结师生,坚持德育为先,教学为本,力主科研兴校,民主办学,开创了学校新局面。最有说服力的见证便是,1995年,高安中学以全省第一的评估成绩评为“江西省优秀重点中学”,实现了他希望的“全省一流”目标。1997年至2000年承担高中新课程改革试验,全面推进素质教育,受教育部和省教育厅表彰,新闻媒体多次表彰。
1991年,贾国卿校长被评为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并授予人民教师奖章
1999年,贾国卿校长经省人民政府批准为语文特级教师
在他的努力下,全校学者型、专家型的教师队伍也不断壮大。每年都有教师或出版教育教学专著,或在省级以上专业刊物发表论文,或担任高考命题人、阅卷人,或担任学科协会理事、会员,获被省、市政府授予名师、学科带头人,或被省、国家授予劳模、先进等荣誉。而贾校长个人,也赢得了足以代表专家、学者身份的最高证明:江西省语文特级教师、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教育部与人事部授予的“人民教师”奖章。
治校势必争一流
头顶“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的光环,胸挂教育部、人事部颁发的“人民教师”奖章,这是贾国卿校长长期教学中摸爬滚打锻造出来的专家形象,是扎实的学识和丰富的教学经验垫底养成的学者风度。早在1995年11月,江西省重点中学办学水平评估检查组来高安中学检查评估,检查结束,组长吴翼鉴对贾国卿校长的评价就很高,他曾对评估小组的成员说:“贾校长是一位杰出的教育管理专家!”教育管理,说通俗点就是办学,从他十年主政高安中学的前后业绩来看,贾校长一点也不愧于“专家”这个称号。
回顾高安中学走过的百年历程,一路上留下众多先驱筚路蓝缕、艰苦创业、前后相继的足迹。还在贾国卿进入学校管理岗位之前,高安中学就在校长予昕的领导下,于1960年评为“江西省重点中学”。此后社会变革不断,政治风云激荡,学校几度兴衰。尤其是文革十年,学校受创最重,曾一度校、名俱废。后经老校长金芳喜苦心经营,才又于1980年再次被省政府定为重点中学。然后是校长敖烟生,接过火炬继续前行、向上攀登,提出并实现了创办宜春地区一流重点中学的目标。敖校长因此被国家教委、人事部评为“全国先进教育工作者”。
贾国卿,特级教师1995年参加国家教委中学校长培训中心研究班第九期校长培训
1990年,接力棒交到了贾国卿手里。不用说,贾国卿接下去的奋斗目标就是要争全省一流。要争一流,得有争一流的艺术。这艺术表现在,他有难能可贵的超前意识,有令人琢磨不透的无穷解数。他的思路、他的作法总要先人一步。当别的学校抓校风、学风的时候,他已在抓教学质量、抓升学率。当别人跟上来时,他又开始抓信息技术、教育科研。他不停地在进行教学改革,然后从中择善以推广。
比如1985年,刚任副校长的贾国卿,就大开全省中学微机教学管理之先河,利用五台单板机和一台PC-5500型微机,成立了全县第一个微机教研组,揭开了学校微机教学与运用的序幕。培训了两批本校学生48名,和校外各界22名工程师学员,为全县普及微机应用进行了启蒙。学生参加全国青少年电子计算机比赛获二等奖。校内将微机用于课堂教学、考试质量分析、新生编班、财务管理、全县中考招生等。1987年,省电教馆来校拍摄专题片《时代的需要——高安中学微机运用巡礼》,在中央教育电视台播放。
比如1985年率先创办少年班,以办班的形式对早慧儿童进行超常教育,当时在全省都绝无仅有。为探索学校早出人才、快出人才、出好人才之路作出了有益尝试。少年班开办以来,初中共毕业11届,高中共毕业9届,无论是初中升重点高中,还是高中升重点大学,升学率最高,均达98%。其中18人经过初高中四年或五年的培养,分别考取清华、科大等大学少年班。为此,1994年5月24日的《江西青年报》第三版刊载该报记者长篇报道《天才之路——高安中学少年班超常教育试验走笔》,同年8月5日《江西日报》又以《高安中学超常教育试验结硕果》为题,对高安中学的这一创举给予肯定。
比如1986年,率先成立中学教育科学研究室,贾校长亲自挂帅任主任。他为教科室提出的任务是:研究学校教学现状,提出改进措施;提出教改或科研课题,组织与指导教师试验;收集全国各地教改信息,引进新鲜经验,借它山之石,促本校教改。它直属于校长室,作为指挥教学与教改的参谋部,每月进行一次研讨会。教科所成立7年后,学校教学质量有了更大飞跃,全国高考、全国中学生学科竞赛双双捷报频传。高考录取率跻身全省前列。初、高中学科竞赛有三次获得全省团体总分第一名。1993年10月5日,《中国青年报》头版头条以《高安小城举人多》为正题,《县中设立教育科学研究室》为副题予以了报道。11月3日,中央教科所《教育文摘周报》也以《江西小城高安中学大力提倡教研与实践》为题作了报道。
比如1990年,他在全县率先推行《岗位责任制》,提出“两翼三线四层”的分层管理机制,使得班子分工明确,职责分明,关系和谐,充分协作,保证了全校整体的团结与高效。实践仅一年就收获了中考、高考、学科竞赛全面丰收,为此高安县十届人大三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中,赞扬高安中学“揭开了高安教育史上的新篇章”。
此后的1992年,贾国卿又率先在全县提出“讲台能上能下,收入能高能低,职称能升能降”的口号,启动激励、竞争、约束三个机制,对学校行政人员、教学人员、后勤服务人员和勤工俭学人员实行“四定一聘”制,即定岗位、定工作量、定职责、定奖金,由下而上逐级聘任。这项管理改革,稳定了教师队伍,调动了教职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和创造性。教师面对校外的“金色”诱惑,没有一个“南飞”“东进”,没有一个跳槽改行,没有一个在外搞“第二职业”。
1993年,又是贾校长第一个制定了《高安中学教师教学质量评估细则》,对教学工作提出了诸多新要求。诸如“备课做到四个三”,即备课要“三段备”、写教案要“三精心”、集体备课要“三定”、备课研究要注重“三点”。“课堂教学四要求”、“练习要三定”,还有“教改实验的三化”:理科教学程序化、文科作业练习化、作业实验规范化。
1994年,贾国卿对德育工作提出“常年坚持经常性开展六个一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的要求,即每天收看一次电视新闻(以每晚中央台的《新闻联播》为主)、每周一举行升国旗仪式、每月出一期爱国主义教育板报、每个重大纪念日举办一次专题活动、每学期读一本红色书籍并写读后感、每年举办一次有爱国主义内容的校园文化节。为此,学校率先成立学生国旗班、学生铜管乐队,模仿北京升旗仪式,有升旗手,有护卫队,有管乐队,其阵势令人叫绝,成为高安中学校园一道亮丽风景。
为了促进新教师的快速成长,全面提高教师队伍素质,打造专家型教师队伍,贾国卿又别出心裁的首创全校“新星杯”青年教师优质课比赛,评选教学新星。这一举措,后来成为学校传统节目。继而,连高安县、宜春地区乃至江西省都将青年教师优质课比赛当成每年必不可少的盛大赛事。
到1995年,贾国卿高举前人传递的火炬接力棒,成功的冲过了高安人民所期盼的终点线。9月24日,国家教委、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全国政协教科文卫委“教育教学督导检查组”来校检查,获得好评。为此,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军事科学院政委、督导检查组组长张序三将军欣然题词:“普通教育的一面旗帜”。11月底,全省重点中学办学水平检查评估组到校评估。评估组对高安中学的评价极高,给分最高。评估组组长、原省教育学会副会长吴翼鉴宣布总结论说:“高安中学这所名校是名副其实的,是江西省第一流的学校。”贾校长开心的笑了,笑了。
2000年10月,贾国卿校长荣获教育部基础教育司课改奖
2019年8月27日,老校长贾国卿同志
在高安中学“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报告会上做报告
追忆高安中学老校长贾国卿的非凡人生,我有满满的幸福;吊唁贾国卿校长长逝,我心无比悲痛。愿精神永存!
谢华平 敬撰
2020.3.6
作者简介:
谢华平,1980年参加教育工作,先后在石脑、灰埠、伍桥中学任教英语,1988年调入高安中学外语教研组。1995年后开始到教务、政教、教研、工会、校办等处室任干事,2003年开始负责校报、校刊工作。2007年任百年校庆纪念画册主编。2014年7月退休。